我被天地孕育,出生于日落之时。天地的灵气便是我的生命之源,我不用喝水,更不用吃饭。只要喘气就能活着。
我此生无欲无求,只图个安静,因此药谷的谷主在深山发现我的时候,我是厌烦的。
「非礼勿视,非礼勿看,姑娘我这有个外套,要不你先披上一点吧。衣不蔽体终归会让旁人占了便宜。」
这是谷主见我时说的话,属实聒噪。
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不怎么会人类的语言,所以只是不搭理他,偏偏他主动的紧。
「你怎么不说话?你是哑巴吗?你是哑巴吧!你一个人在这山谷中生活吗?一个女子不害怕吗?真厉害啊!那你知道哪里有仙草吗?我倒是不为了收仙草去卖钱,只是听说仙草能治病。你不知道吧,我是个医生,药谷第一百五十二代传人,虽然现在药谷破败了,不如之前辉煌,但我手下还是有几个学徒的……」
一百五十二代谷主带着我,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。说起自己谷主的身份,骄傲至极。
我连医生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但奇怪的是,我居然愿意跟着他,看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丛林中,走在深山涧,似乎很有意思。
而他也愿意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说给我听。
后来我跟着他出了山,就在他念叨着自己徒弟的时候,才发现药谷被徒弟们搬空了。
「五十年之前,天地间灵气忽然匮乏,仙草灵识的数量断崖式下跌,一时间仙草灵石的价格被炒的好高。现在没有人能静下心来学医,都想着找仙草灵石卖掉换钱……小哑巴,我看你心思沉稳,要不你跟着我学医吧?将来你就是药谷一百五十三代传人!我们一起把药谷发扬光大!」
鬼使神差,我点了头。
原来的药谷还在一个村子里,村子里的人看见了我都很热情。
如果不是那波土匪的到来,我应该会那样过一辈子。
那天天已经黑了,我早早睡下,又被谷主摇醒,让我躲起来。
这时候我才发现外面刀光剑影,火光漫天。村民的哀嚎声和土匪嚣张的笑声不绝于耳。
在慌乱中,大家挤在一团。
我看着他们在角落抱着脑袋瑟瑟发抖,不明所以。恰好旁边有个角落可以看出去。
在漫天火光中,我看着土匪手起刀落,心头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。
我走了出去,捡起了旁边农作的锄头,刚开始土匪们笑得欢快,但渐渐地他们笑不出来了。
我似乎天生就是个杀手。
最后那个跑出百米远的土匪被我用一把残刀正中后脑之后,世界都安静了下来。
我拍着手走回刚才躲着的小屋,还没和村民们说上一句话,却被村民眼里汹涌的恐惧吓到。
这份恐惧,比刚才土匪到来时还要强上许多。
一时间我很费解,甚至有点生气。
我不是救了他们吗?他们怎么这么看我?我为了保持整洁,还专门把尸体堆了座山呢!
最后还是谷主带我离开了那个房子。
绕过残肢,绕过血洼,绕过惨不忍睹的土匪尸体堆积处,谷主带着我走进大山。
「谷主,我做错事了吗?」这是我对谷主说得第一句话。
谷主回头看我,将我的脸捧在手上,想了又想说道「没有……」
谷主略有薄茧的手压在我的脸上,我心中汹涌的怒气忽然就平息下来。刚才嗜血的快感也被冲刷,头脑中一片祥和。
「小哑巴,你不是坏人,你……就像是一张白纸,别人往你身上涂什么颜色,你便变成什么颜色。只不过你好像对血腥……这种略黑暗的东西吸收的更好。没关系,余生就让我来给你涂上美好的颜色。」
我不懂什么是黑暗,也不懂什么是美好,我只知道和谷主在一起很快乐。
可即使再快乐,时间也会流逝。
他明明说自己腿脚麻利了之后,带我去看塞北的雪。结果却自己躺在床上睡了近百年。
现在,他又让我等。
“她死了没?!”“三哥,坏雌性她,她好像死了。”清脆的童音带着几分慌张。“三哥,我们,我们杀了坏雌性?我……我就是不想挨打才推了她一下,我没想到她就这么倒了……我不想害她的!”...
若说您痴情林若兰,可是您近日总会做些让我误解的事。可是若说您对我有了感情,林若兰那—有不适,您又可随时弃我而去…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—份独—无二,而不是您的这份左右摇摆。所以我和您说过多次,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即可。不要掺杂着那些不纯粹...
」一道我曾在梦里听过无数遍的声音传入耳中,我扭头看去,正是我日思夜想三年的何绾。她正温柔细语关心着另一个男孩,她和梦境里一样娇俏可爱。「禄哥哥,喝了汤我们早些归家吧,家里人都等着我们。」「绾绾,辛苦你和...
薛欣如怎么也想不到,再见到陆森年会是在她爷爷的葬礼上。他一身黑装,胸口别着白色的花,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,然后站定,跟着她一块向来悼念的人们鞠躬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