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墨靖北耗费万金为她修建了一座暖阁。
一踏进那暖阁,浑身冷透的夏蔚晚竟感觉被暖得打了个颤。
她一瘸一拐走向姚文淑行礼:“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姚文淑看也没看她一眼,手中正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绣球笑盈盈逗一只白毛狮子狗。
“阿宝,去捡回来。”
她抬手一扔,那绣球顺着地板滚到夏蔚晚身前。
小狗笨拙地跑过来,叼起球,又围着夏蔚晚跑了一圈,嗅了嗅她。
姚文淑这才看到夏蔚晚似的,拍手笑了:“哎呀,公主,看来阿宝喜欢你呢!”
夏蔚晚低头怔怔看着那狗口中的绣球,那中间还放了一颗东珠,那曾是镶在她大哥的太子冠上的……
夏蔚晚僵着背脊答道:“是……”
“既如此,以后就由你照顾它吧!”
姚文淑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,像是想起什么,饶有兴趣道:“公主从前的称号也用不了了,不如本宫给你新取一个!”
姚文淑思索半晌,抬手一指笑意嫣然:“就封你为……侍犬公主!好不好?”
夏蔚晚僵在原地,无法动弹。
她应该说“谢皇后娘娘赏”,可她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半个字都挤不出!
她突然想起,七岁那年,父皇将她抱在膝头,为她写下封号“明懿”。
笑呵呵地说:“我的小蔚晚,就是我们夏氏最璀璨的明珠,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……”
夏蔚晚袖中的手死命掐自己,却怎么也动弹不了。
这时,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拊掌轻笑:“皇后果真才华横溢,这称号封得极好。”
夏蔚晚听见这声音,浑身一颤。
姚文淑起身迎接,语气嗔怪:“陛下莫要取笑臣妾。”
墨靖北拍了拍她的手,再看向夏蔚晚,眸色变冷:“怎么不谢恩?你不满意?”
话落,暖房温暖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。
夏蔚晚身子晃了下,脸色惨白得比死人也不差几分。
夏蔚晚,快谢恩……
她在心里大声尖叫。
你如今不过是个奴婢,一个奴婢,你还有什么不能承受?!
你要谢恩!
终于,她猛地磕下头去:“谢……陛下和娘娘封赏。”
那小狗也被吓到了一般,趴伏在地,小声呜咽着。
墨靖北瞥了一眼,漫不经心问:“这狗怎么了?”
姚文淑接话:“阿宝许是没有同伴,太过寂寞。”
墨靖北一听,似笑非笑:“现在不是有了吗?侍犬公主,你叫一声,让它知道它有伴了。”
夏蔚晚震悚之下,浑身颤抖得越发厉害。
墨靖北脸上笼着一层寒霜,眸色阴郁刺骨。
她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,躲避那如跗骨之蛆般的目光。
明明在如此温暖的地方,夏蔚晚却像跪在了冰天雪地中,浑身冷得没有半分人气。
她无处可逃。
明懿公主已经死了,她闭上眼,可夏蔚晚必须得活下来。
“汪……”
良久,一声极低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在这宫殿中响起。
也就是在这一瞬间,夏蔚晚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逼出躯壳。
她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响声。
是她浑身的骨头,寸寸碎裂。
是她仅剩的尊严,消失无踪……
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,狠狠砸在地上。
夏蔚晚,别疯掉!
她心中几乎是在呐喊着告诫自己。
姚文淑笑道:“不愧是公主,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狗叫声。”
夏蔚晚眼睛黑得透不进半分光,空洞而木然:“多谢皇后娘娘赞赏。”
墨靖北冷冷看着她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
姚文淑却突然咳嗽起来,墨靖北见状,立即揽住她往内殿走去,刚才还冰冷的声音已经变得温和无比:“你该多休息,其他无需操心。”
夏蔚晚仍旧呆呆跪在那里,失了魂一般。
突然,掌心一阵濡湿。
夏蔚晚垂眸看去,竟是那叫阿宝的小狗在舔她,小狗一双湿漉漉的黑色眼珠与她对视,又用自己的头蹭了蹭她手,像是在安慰她。
这世道,所有人都作践她,心疼她的,居然会是一只狗……
夏蔚晚动了动僵硬的手回应它,淡到几乎无色的唇如提线木偶般扯了扯。
怔忡半晌,她忍着疼起身,一瘸一拐地抱着阿宝回自己住处。
刚走出不远,却在御花园门口撞到一个人。
来人眼下青黑,一看便知是个酒色虚浮之徒。
看清这人,夏蔚晚抱着阿宝的手便紧了紧。
是姚文淑的弟弟,姚麟。
这人原本是个街头的地痞无赖,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竟也成了国舅。
“她死了没?!”“三哥,坏雌性她,她好像死了。”清脆的童音带着几分慌张。“三哥,我们,我们杀了坏雌性?我……我就是不想挨打才推了她一下,我没想到她就这么倒了……我不想害她的!”...
若说您痴情林若兰,可是您近日总会做些让我误解的事。可是若说您对我有了感情,林若兰那—有不适,您又可随时弃我而去…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—份独—无二,而不是您的这份左右摇摆。所以我和您说过多次,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即可。不要掺杂着那些不纯粹...
」一道我曾在梦里听过无数遍的声音传入耳中,我扭头看去,正是我日思夜想三年的何绾。她正温柔细语关心着另一个男孩,她和梦境里一样娇俏可爱。「禄哥哥,喝了汤我们早些归家吧,家里人都等着我们。」「绾绾,辛苦你和...
薛欣如怎么也想不到,再见到陆森年会是在她爷爷的葬礼上。他一身黑装,胸口别着白色的花,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,然后站定,跟着她一块向来悼念的人们鞠躬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