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景朔面色一沉,正要开口,目光一转,突然凝住。
前方,洛流萤身着轻甲,坐在马上与他遥遥相对。
“容将军,本宫奉圣命,前来督军。”
洛流萤手中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。
容景朔骤冷的眼神凝在洛流萤身上,似乎要看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……
片刻后,他翻身下马恭敬行礼:“臣容景朔,接旨!”
马蹄声踢踏。
洛流萤策马走到容景朔身前,缓缓道:“容将军,继续出发吧。”
容景朔随即起身上马,冷冷开口:“前线战况吃紧,大军急行,公主既要跟着,就不要叫苦。”
说罢,他策马前行,不再多看洛流萤一眼。
洛流萤抿紧唇坚定跟上。
天色渐暗,暮色苍茫。
容景朔才下令大军驻营休息。
洛流萤看着他一声令下,十万大军便令行禁止,不由有些惊讶。
遥望正在安营扎寨的将士们,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:容景朔是天生的将才,而自己,像极了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枷锁。
幸好……很快他便能摆脱了。
见容景朔安排好一切后朝她走来,洛流萤立即翻身下马,身体却猛地一个趔趄!
在此之前,她从未骑马一整日。
眼看就要摔倒,容景朔立即上前将她揽在怀中。
洛流萤还未回神,便听容景朔冷冷道:“今日不过是第一日行军,公主素来养尊处优,既承受不住,还是趁早回京的好。”
“放心,本宫绝不会拖累将士们。”洛流萤竭力站稳,语气坚定。
容景朔心中莫名烦闷,接着便松了手。
“那便请公主早点歇息。”
营帐中。
洛流萤坐在桌前,从随身的箱匣中拿出一块木牌。
只是普通木牌,却因为经常被人抚摸而泛着光泽。
上面刻着一行小字:容景朔会守护洛流萤一生一世。
洛流萤静静凝视着木牌,想起父皇病逝那年。
先皇后去世后,先帝没有再娶,后宫中也只有两个孩子,就是先皇后所诞下的公主洛流萤和太子洛明稷。
洛流萤在先帝的万千宠爱下长大,身为公主,却和太子一样,在御书房上课,甚至有自己伴读。
但即便如此,若不出意外,她和历朝公主不会有太大区别。
可意外发生了,先帝突然离世。
太子年幼,外敌虎视眈眈,朝野内忧外患。
洛流萤跪在先帝灵前,又悲痛又惶然。
那时,是容家守住了这个国家。
容老将军披甲上阵,容家长子容扶苍镇守朝廷,连当时年幼的容景朔都护在她和太子身边。
洛流萤还记得容景朔当时送给她木牌时说的话:“公主,有我在,有容家在,你别怕。”
那之后的几年,容扶苍战死,容老将军战死,容家军十不存一。
容家为这个国家,为洛家,已经付出了太多。
洛流萤无以为报,如今,只能拼死护住这容家最后的血脉。
正出神,帐外传来侍卫李风的声音:“启禀公主,第一批粮草已经到达营外,请您指示。
回过神来,洛流萤收起木牌。
她掀开帐帘,思索片刻道:“随我去请示将军。”
李风是洛流萤从宫中带来之人,闻言不解开口:“您是公主,又是督军,为何还要去请示驸马?”
洛流萤眉一皱,郑重看向李风:“你记住,这是在军中,将军的命令才是重要的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李风张了张嘴,点头应是。
走到主将营帐,洛流萤让李风留在原地,自己上前要掀开营帐门帘。
却陡然停住了脚步。
她听见容景朔的声音:“你再等等,最多三月,我就能遵守约定娶你。”
冷风吹过,洛流萤浑身血液几乎冻结,僵在原地。
这一瞬,难以抑制地酸苦在心口翻涌,洛流萤几乎无法呼吸。
再过三月吗?
她沉默着,嘴角溢出一抹苦笑:原来连这三月都是她的苛求……
退后一步,她止住李风即将出口的询问,缓缓走回自己的营帐。
夜凉如水,洛流萤孤零零坐在灯下,一边咳嗽一边整理军队后勤安排。
此次出征,朝廷几乎派出八成兵力,此战只能胜不能败。
她主动来督军,因为有她知道,有自己压阵,朝中决不可能在粮草军械上拖后腿。
正沉思着,帐外突然传来号角长鸣:“敌袭!”
“敌袭!”
洛流萤猛然起身,朝外走去。
却见帐外火光闪动,混战不已。
突然,一只羽箭朝她呼啸而来。
“公主!”李风被敌军缠住,惊骇大喊。
洛流萤瞳孔骤缩!
下一刻,她被人猛地拉开,容景朔挡在她身前利落击落羽箭。
身前的身影与多年前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那个少年重合起来。
“她死了没?!”“三哥,坏雌性她,她好像死了。”清脆的童音带着几分慌张。“三哥,我们,我们杀了坏雌性?我……我就是不想挨打才推了她一下,我没想到她就这么倒了……我不想害她的!”...
若说您痴情林若兰,可是您近日总会做些让我误解的事。可是若说您对我有了感情,林若兰那—有不适,您又可随时弃我而去…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—份独—无二,而不是您的这份左右摇摆。所以我和您说过多次,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即可。不要掺杂着那些不纯粹...
」一道我曾在梦里听过无数遍的声音传入耳中,我扭头看去,正是我日思夜想三年的何绾。她正温柔细语关心着另一个男孩,她和梦境里一样娇俏可爱。「禄哥哥,喝了汤我们早些归家吧,家里人都等着我们。」「绾绾,辛苦你和...
薛欣如怎么也想不到,再见到陆森年会是在她爷爷的葬礼上。他一身黑装,胸口别着白色的花,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,然后站定,跟着她一块向来悼念的人们鞠躬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