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。
婚后好长一段时间,我都过得快乐而甜蜜。蒋轶是个坏得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,情绪很少外露,却又自有种勾人的魅力。
他那些不动声色的眼神和低语,每每让我反应过来,都会一瞬间面红耳赤,尖叫着跳到他身上拳打脚踢。
我恨得牙痒,又爱到心悸。
回想起那些日子,感情那样浓稠,像为记忆蒙上一层蜜色的滤镜,十分不真实。
婚后,蒋家的零售业搭上余家房地产业的顺风车,日益壮大起来。
婚后第二年,我生了一对龙凤胎。蒋轶自是春风满面,公公婆婆更是把我这儿媳妇捧上了天。就连一向严肃的父亲,都夸了我一句争气。
那时的我,是连母亲都感慨 "「确实有几分狗屎运」的人生赢家,生活里整日弥漫的都是鲜花和礼物的味道。
两个孩子全权交给公婆、保姆和育儿嫂,我每天最伤脑筋的,就是今天的妆容换一种什么风格才能让蒋轶眼前一亮,用哪一种餐前阻断剂才能放心吃大餐又不长胖,怎么才能说服蒋轶陪她去体验新开的那家密室逃生……
婚后第三年,我意外怀上三宝。
也是在同一年,我偶然从蒋轶的手机里,发现了蒋轶在外面的风流韵事——从结婚开始,就一直没断过。
对能干女下属不痛不痒的感情投资,和女性合作商冠冕堂皇的私人应酬,与品牌代言女明星捕风捉影的桃色新闻……
也许客观说起来,与某些**比,蒋轶的行为不算过分。
可我无法接受。
我无法接受在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,他能腾出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与形形**的女人暧昧。
我无法接受自己虔诚信奉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童话,底色却难逃饮食男女的欲望苟且。
我无法接受曾自认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自己,原来也只是糟糠之妻,不过如此。
我疯了一样地找蒋轶哭闹,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,我向父母诉苦,找公婆评理,光是兴师动众地去医院打胎,都去了三次。
可我舍不得。我不过是想要看蒋轶着急后悔罢了。
我那么爱那个男人。爱到恨他的负心恨得咬碎了牙,可看到他的身影一眼,泪珠还是会立时滚落。
最后一次去医院是夜半时分。那次我真的和蒋轶闹得动了胎气,孩子险些流产。惊动了两家老人,婆婆急得晕倒,公公甚至作势要打蒋轶。
父亲则对我很生气,认为我任性胡闹,小题大做。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些花边新闻?
母亲沉默地陪着我,在左右无人时才苦口婆心说了一句话。
"「曼曼,你当初选这样一个男人,就应该想到他不会安心于待在一个女人身旁。又出色又专一的男人大概是有的,但是你我这种女人都没那个运气遇到。」
这世界上负心的戏码每天上演,我不是第一个伤心人,剧情也没什么新鲜。
我在被子里无声地痛哭。
那些主角光环从来没有落到我头上过,我终究还是逃不过龙套女配的命运。
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,在父亲的命令和母亲的劝说下回了家。
蒋轶将大宝二宝从爷爷奶奶那里接回来,两个孩子围着我又笑又叫,我搂着孩子们,忍着心酸强颜欢笑。
晚上我卧床休息,蒋轶与保姆一起安排了两个孩子睡下,又回到卧室。
"「出去。」我背对门口,冷冷地说。
蒋轶叹一口气,在门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。
我半晌都没有听到声音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我当然不希望他真的走,但看到他在地上坐着,我的火气又窜上来。
"「叫你出去!」
我把一个枕头扔过去,蒋轶没躲,挨了一下砸。他心平气和地把枕头放在一边。
我感到拳头砸在棉花上一般的无力。一股巨大的委屈席卷而来,我啜泣起来。
许久,当我的啜泣声稍稍停歇,蒋轶开了口。
"「余曼,我还以为……对于结婚这件事,我们之间是有共识的。」
他闭着眼睛捏一捏鼻梁,声音有些疲惫,又带着一点类似遗憾的歉意。
我一下子停住了啜泣,有一点懵,但又有种危险的直觉,一点点冰冷地缠绕住心脏。
"「你知道吗,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,我无意中听到过他们说的一句话——余曼这个恋爱困难户,这次终于在蒋轶这儿找回一次场子。
"「我以为你也只是想要找个顺眼点儿的男人嫁出去而已。
"「至少在这场婚姻里,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不是吗?」
眼泪干涸了。我愣愣地抬起头,一些换做聪明女人可能早就洞若观火的真相,我此刻才稍稍明白过来。
"「当然,我当初选择你作为结婚对象,除了 "『美城』的发展和余氏物业版图不谋而合,你本人的很多优点也是我很看好的。
"「你单纯,孝顺,传统,容易满足,喜欢小孩,是个好妻子的人选。事实也证明,确实如此。
"「而我,自认也做到了当时承诺的,给你舒适的生活,和谐的家庭,我想我对你应该算得上温和体贴,对孩子和你父母,也都尽心尽力。
"「至于你发现的那些女人……」蒋轶有些困扰地耙了一下头发,「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介意。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撩拨她们,她们只是因为某些原因,我没有明确拒绝的极少数。我这样说,你明白吗?就是人们常说的逢场作戏。
"「我这个人,其实对女人没太多感觉,什么情啊爱的,我都没兴趣。
"「所以你放心,没有任何人会撼动你蒋太太的位置,我也绝不会破坏自己的家庭。
"「如果你有顾虑,以后我的收入可以更多地放到你和孩子名下。我希望我们可以理智地看待和解决这件事,尽量不要内耗,而是让整个家族利益最大化。你看好吗?」
他洋洋洒洒一番话,简直入情入理,让人觉得,作为妻子如果还想不通,就是无理取闹了。
我却只觉自己像泡在冰水里,连心脏都失去了最后一丝热气。
这场我为之奉献全部感情和心思的婚姻,对于蒋轶来说,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利益的博弈。
最讽刺的是,他甚至不觉得抱歉。
我闭上眼睛,轻轻苦笑了一下,两行凉凉的泪无声而落。
"「你出去吧。」再一开口,嗓子已全部哑掉。
蒋轶沉默地注视我片刻,起身走出去。
他那么冷静,全然置身事外,在我的痛苦面前,他像个怜悯的旁观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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