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嬷嬷,小的粗鄙之人,怎配去王爷身边伺候,还望嬷嬷可怜苏双,将我调去西厢院吧。”
后院,苏语儿跪在地上,双手揪着凌嬷嬷的衣袖,苦苦哀求。
她以为那日逃过一劫,没想到更大的劫难还在后头。
凌嬷嬷一早便来找她,说要将她调去王爷身边伺候。
她彻底懵怔了。
苏语儿害怕凌九霄,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,可如今,凌嬷嬷要将她调去凌九霄身边,岂不是将她送入虎口?
即便那日凌九霄并未认出她,可朝夕相处,苏语儿不敢保证哪日就被他识破了身份。
揪着凌嬷嬷的衣袖不肯放,苏语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“嬷嬷可怜可怜苏双吧,苏双愚笨,实在难以胜任。”
凌嬷嬷也纳闷呢,府中那么多机灵好看的丫鬟,凌九霄愣是一个都没看上,偏看上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。
好吧,凌嬷嬷承认,苏双的模样是过分水灵了些,可他到底是男儿身,到底没有女子细心。
虽说苏双为人勤恳,吃苦耐劳,可他性子慢,沉默寡言,也不懂得曲意逢迎,讨主子欢心。
加上凌九霄性情冷漠,手段狠厉,雪鸢便是最好的例子。
他是容不得身边人犯错的!
“苏双啊,嬷嬷也没办法,嬷嬷都替你说过好话了,只要你安分守己,王爷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说实在的,凌嬷嬷也舍不得将苏双送入虎口,她也苦口婆心劝过了,让凌九霄再好好挑挑,实在不满意,侯府还可以去外面买新的婢女,也不至于让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去主子身边贴身伺候。
可凌九霄一旦决定的事,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。
“我只要苏双!”
“不懂规矩可以让她学!”
“本王可以给她时间,若还学不会,那侯府也容不下如此愚笨之人!届时,嬷嬷可将她打发了,叫她离开侯府便是!”
凌九霄的话仿佛还在耳边。
苏双父母早逝,若离了侯府,他要去哪里安身立命?
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?
凌嬷嬷叹了口气,无奈地道:“能去王爷身边伺候,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,若是做得好,王爷不会亏待你,你也不至于呆在这后院,一辈子做个洒扫院子的下人,你说是不是?”
苏语儿摇了摇头:“嬷嬷,苏双不要什么福气,苏双就想本本分分做个下人,那样的福气,苏双可以让给别人。”
凌嬷嬷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: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你怎就这么没有追求,就甘愿扫一辈子地?”
苏语儿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她就乐意扫一辈子的地,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她不想去追求,因为太耗费精力。
她觉得一个月拿半两银子的月钱已经很不错了,她哪里还敢贪多。
凌嬷嬷恨铁不成钢,最后不得不将凌九霄的原话转告给她。
“不是嬷嬷没替你说话,王爷说了,他只要你,若是你执意不肯去,那侯府也容不下你了。”
“别怪嬷嬷把丑话说在前头,身契未满被赶出府的,将一辈子被视为贱奴,一辈子也脱不了奴籍,这后果,你可想清楚了?”
“嬷嬷,我……”
“放心大胆的去吧,王爷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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