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嬷嬷,小的粗鄙之人,怎配去王爷身边伺候,还望嬷嬷可怜白双,将我调去西厢院吧。”
后院,白婉儿跪在地上,双手揪着赵嬷嬷的衣袖,苦苦哀求。
她以为那日逃过一劫,没想到更大的劫难还在后头。
赵嬷嬷一早便来找她,说要将她调去王爷身边伺候。
她彻底懵怔了。
白婉儿害怕萧靖琛,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,可如今,赵嬷嬷要将她调去萧靖琛身边,岂不是将她送入虎口?
即便那日萧靖琛并未认出她,可朝夕相处,白婉儿不敢保证哪日就被他识破了身份。
揪着赵嬷嬷的衣袖不肯放,白婉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“嬷嬷可怜可怜白双吧,白双愚笨,实在难以胜任。”
赵嬷嬷也纳闷呢,府中那么多机灵好看的丫鬟,萧靖琛愣是一个都没看上,偏看上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。
好吧,赵嬷嬷承认,白双的模样是过分水灵了些,可他到底是男儿身,到底没有女子细心。
虽说白双为人勤恳,吃苦耐劳,可他性子慢,沉默寡言,也不懂得曲意逢迎,讨主子欢心。
加上萧靖琛性情冷漠,手段狠厉,雪鸢便是最好的例子。
他是容不得身边人犯错的!
“白双啊,嬷嬷也没办法,嬷嬷都替你说过好话了,只要你安分守己,王爷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说实在的,赵嬷嬷也舍不得将白双送入虎口,她也苦口婆心劝过了,让萧靖琛再好好挑挑,实在不满意,侯府还可以去外面买新的婢女,也不至于让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去主子身边贴身伺候。
可萧靖琛一旦决定的事,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。
“我只要白双!”
“不懂规矩可以让她学!”
“本王可以给她时间,若还学不会,那侯府也容不下如此愚笨之人!届时,嬷嬷可将她打发了,叫她离开侯府便是!”
萧靖琛的话仿佛还在耳边。
白双父母早逝,若离了侯府,他要去哪里安身立命?
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?
赵嬷嬷叹了口气,无奈地道:“能去王爷身边伺候,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,若是做得好,王爷不会亏待你,你也不至于呆在这后院,一辈子做个洒扫院子的下人,你说是不是?”
白婉儿摇了摇头:“嬷嬷,白双不要什么福气,白双就想本本分分做个下人,那样的福气,白双可以让给别人。”
赵嬷嬷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: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你怎就这么没有追求,就甘愿扫一辈子地?”
白婉儿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她就乐意扫一辈子的地,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她不想去追求,因为太耗费精力。
她觉得一个月拿半两银子的月钱已经很不错了,她哪里还敢贪多。
赵嬷嬷恨铁不成钢,最后不得不将萧靖琛的原话转告给她。
“不是嬷嬷没替你说话,王爷说了,他只要你,若是你执意不肯去,那侯府也容不下你了。”
“别怪嬷嬷把丑话说在前头,身契未满被赶出府的,将一辈子被视为贱奴,一辈子也脱不了奴籍,这后果,你可想清楚了?”
“嬷嬷,我......”
“放心大胆的去吧,王爷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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