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以为电话快要被自动挂断的时候,容斯珩终于接了,嗓音沙哑的问:“爸,您找我什么事?”
容父蹙了眉头:“你怎么了?生病了?”
“没有。”容斯珩靠在酒店的沙发上,忍着低烧带来的眩晕说,“只是刚加完班,所以有些疲惫罢了。”
他为了能把自己折腾到足以激起徐唯一同情心的地步,只去外科缝合了伤口,然后连破伤风都没打就回家去了。
现在他如愿发起低烧,就等着病情再严重一点就能再去医院找徐唯一了。
可是父亲接下来的话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“明天就是除夕了,你今年是不打算回来看我和你妈了么?唯一走的那么匆忙,进修的学业也紧张,她都回来了,你可别说自己没时间。”
此话一出,容斯珩的头脑瞬间变得清醒:“您说什么?唯一她回家去了?!”
“是啊,过年回家天经地义,这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父亲反问完毕,又欣喜的同他讲述起家里的喜事,“我刚巧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,唯一带了个准男朋友回来,你也认识,就是顾彬。”
这下容斯珩直接坐不住了,他顾不上跟父亲多说,只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一边在电话里表示:“爸,我会回去过年的,最迟除夕到家,顾彬的事我回去再跟您细说。”
再不回去就晚了!
除夕夜是全家人聚在一块吃年夜饭的日子,容家今年人到的不齐,但该有气氛都有,甚至还比以往更有年味。
房间是提前装饰过的,四处都摆了金桔盆栽,打眼看去立刻就会让人联想到新年。
徐唯一的容母本是打算亲自下厨露一手的,却架不住顾彬非要帮忙,他说是要帮忙打下手,结果菜刀和锅铲一接过去,说什么都不肯还了。
“表姑,您和姑父准备这么多食材已经很辛苦了,接下来交给我就好,不信您问徐医生,我做饭的手艺还是可以的。”
他动作娴熟的系上围裙。
徐唯一看着这一幕,也笑着劝容母先回客厅歇着:“妈,您就放心吧,他没问题的,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下厨,但已经吃过很多次他做的菜了,厨艺说可以都是谦虚了。”
容母听的眼前一亮的同时也有几分担忧:“这是好事啊,男人会做饭是加分项,不过你们这是”
“他每天都帮我带饭到医院。”
徐唯一见她像是误会他们已经同居,连忙解释。
第20章
顾彬没有辜负徐唯一替他做的担保,独自在厨房里煎炒烹炸一通,然后端出来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,包括煲好的山药小排汤。
容母同徐唯一聊过她在国外的生活后,对顾彬的厨艺算是有了心理准备,但看到眼前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,还是忍不住对丈夫说:“你看看人家顾彬,换了我来,这桌菜都得做一天。”
顾彬挨着徐唯一入座,说起话来让每个人都觉得如沐春风:“要不是有表姑和姑父帮忙备菜,我肯定也不行。”
“还是年轻人会说话。”
容父微笑着接了句话,显然也对他很满意。
四人围桌而坐,共同吃起了一年一度最受看重的团圆饭。
席间容母问起了容斯珩。
容父说:“他说在加班,最迟大年三十回来,结果现在都还没有人影,也不知道是航班晚点了,还是工作又耽误了,先前总想着他成家定下来就好了,现在唉,不说这些了。”
一提起这个儿子,夫妇二人很有默契的刹住了话题。
冉晴的事已经是这个家里的禁忌。
徐唯一不便也不想再掺和跟容斯珩有关的话题,她埋头吃饭,连目光都不曾多抬一下。
顾彬身为现场唯一能明白她心情的人,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她碗里。
“尝尝这道清蒸鱼,算是我最擅长的菜了,早在之前就想给你露一手,但装在饭盒里不合适,幸好今天有这个好机会,味道怎么样?”
清蒸鱼做法简单,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,但想做的好吃却也不容易。
徐唯一尝了一口,发现他夹给自己的刚好是鱼肚肉,并且从火候到咸淡都十分得宜,哪怕以她挑剔的味觉都挑不出半点不好,如实评价道:“可以称霸医院食堂的水平。”
他们俩是在就顾彬的厨艺闲聊,但看在容父母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俨然是觉得他们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,就该谈婚论嫁了。
等吃过年夜饭,已经上了年纪的容父母便有了困意。
他们强撑着看完春晚的相声,便打了个哈欠说:“我们比不得年轻人,熬不了夜也守不了岁,这放鞭炮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依照本地习俗,是要在新旧年交接处的零点放一串鞭炮,寓意辞旧迎新的。
往年都是身为一家之主的容父亲自去做这件事,但他今年真是撑不住了。
顾彬心领神会,马上表示:“姑父,您放心,我一定会记住的。”
容父母这才安心的回到卧室,将客厅留给了他和徐唯一。
两人一年到头几乎都忙在医院里,这时总算有闲暇,也并没有多说什么,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春晚,时不时的评价几句节目。
今年的节目十分无聊,看的徐唯一也是上下眼皮直打架,要不是为了卡点放鞭炮,这时定是早就回房睡了。
正在她昏昏欲睡,快要靠倒在沙发上时,玄关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,是容斯珩终于到了。
三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。
徐唯一登时没那么困了,她对上容斯珩行色匆匆的面容,平淡道:“哥哥,过年好。”
顾彬不久前刚跟他打了一架,按理说是不想给他好脸色,但看在徐唯一容父母的份上,还是站起身来,礼貌的说了句:“表哥,新年快乐。”
这两句祝福语听起来比不说话还要来得更气人。
容斯珩重重甩开行李箱,怒不可遏的指着顾彬问:“你又不是没有家,为什么不回自己家?”
他看看顾彬又看看徐唯一,就差直接告诉她,这个人居心不良了。
徐唯一只觉得厌烦,他又开始了。
“顾医生是留下来陪我守岁的。”
容斯珩止不住的冷笑:“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,他——”
另一道带着迷惑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容斯珩的话,是容父被外面的争执惊动,所以出来查看情况,他问:“你们好端端的吵什么呢?”
容斯珩很是感到懊悔,早知如此,他就应该在电话里把顾彬的目的说清楚,这样就不至于引狼入室了?!
他再次质问:“爸,你们怎么能留一个外人在家里过年?”
容父听的直拧眉毛:“你胡说什么呢?顾彬是你的表弟,本来就是自家人,而且他是唯一带回来的,是家里的准姑爷!”
第21章
他这个儿子向来稳重,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,又是错过年夜饭,又是一回来就冲着顾彬开火,简直处处都透着不对劲。
容斯珩意识到,他果然还是来晚了,当即再也按捺不住道:“我不同意这门婚事。”
除夕最重要的就是团圆,现在他们一家人总算团圆了,氛围却是特别的不对劲,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再也藏不住了似的。
徐唯一看着神情迷茫的容父,先一步拦住了容斯珩接下来可能说出口的话:“哥,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我跟谁在一起是自己的事,我自己能做好决定。”
她试图用这个称呼让他清醒点。
容斯珩见她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跟他撇清关系,却是气愤到了极点,当场跟她摊牌道:“我不管你,但是我也喜欢你,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!”
这话刚好被发现丈夫不在,出来查看情况的容母听的清清楚楚。
一瞬间,容母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:“你说什么”
容斯珩见母亲也在,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,但他还是咬紧牙关,坚持道:“爸妈,既然你们都在,那我就直说了,我一直都喜欢唯一,我要娶她。”
徐唯一嘴唇翕动,已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,只问:“你疯了么?”
这话也唤回了容父的心神,他厉声提醒容斯珩说: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?你跟唯一是一起长大的兄妹,你是要气死我们么?”
他们是不会同意的,出了这样的事,以后别人会怎么看待容家?
冉晴的事已经是一桩丑闻了。
可容斯珩充耳不闻,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今天一样清醒:“我跟唯一没有血缘关系,我们可以在一起。”
客厅里许久没有人说话,只有电视机里的春晚还在播放。
当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的同一时刻,徐唯一再也无法忍受周围的氛围。
她面向容父母,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,颤声道:“对不起,爸妈,好好的除夕夜被我毁了,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,不等话音落下,转身就出了房门。
容斯珩几乎是立刻追了出去,他不顾一切的跟在后面,哪怕徐唯一越走越快,并且一次都不曾回头。
容父只觉得血压飙升,勉强稳住身形后,连忙对顾彬说:“你快去把他们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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