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配说‘爱’。
尤连城生平第一次感到羞愧,功勋赫赫的他对本该最亲近的人不管不顾,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郁烟静静看着男人脖子上忍耐的青筋,从前那般冷酷的人如今却一身污泥,湿发紧贴额角,愧疚又狼狈的模样,眼泪无声落下:“我本来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,从来没有想要追寻什么大富大贵。只想要一个爱我的人相伴到老,看来下辈子才能够实现了。”
尤连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,骤然起身把郁烟狠狠抱进怀中,声音颤抖沙哑:“不!只要你原谅我,我们还能重头再来!”
“说什么傻话,你连爱一个人都不明白。”郁烟哽咽着笑他,在做最后的诀别:“忘了我,过你的生活吧。”
“不!”
尤连城明明拥抱着她,却无法挽留她,只能目眦欲裂看她缓缓离开,那抹熟悉的倩影消失在眼前。
“郁烟——”
尤连城的心空了一块,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喊出了她的名字,却被身体剧烈的抽痛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中。
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。
男人略长的发梢搭着紧皱的眉眼,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。
尤连城睁开眼,只觉得全身酸痛使不出力气。
意识清醒后,他摇摇晃晃起身冲到门口,拉开门就撞上惊吓的姐姐。
尤琦兰强忍惧意想要拦住他:“小尤!你去哪?”
眼睑乌青,面色阴郁的男人猛地推开她继续下楼,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
郁烟在哪里?
第十七章
尤琦兰摔倒在地上磕伤了头,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落在地上,她看着疯魔的弟弟和白了头发的妈妈,心中才感觉到悔恨。
她挣扎起身趴在栏杆上哭喊:“别找了!小尤你清醒一点啊!”
尤连城跌跌撞撞下楼梯,吓到了许多家中的护工,继续往车库走去。
“尤连城!”
突然一阵凌厉的男声让他停下脚步,尤霖紧皱眉头走到他尤连城面前。
尤琦兰不敢作声走下楼梯站在一边,瑟瑟发抖。
尤霖看着眼前狼狈不像样的男人,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呵斥:“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!为了个女人疯疯癫癫,尤家的教养都扔到哪里去了?!”
尤连城抬起眼眸,阴郁的眼神让尤霖都怔愣,却听他驳斥说:“不许这样说她。”
响亮的耳光吓得尤琦兰浑身一抖紧咬下唇。
尤连城更是踉跄两步,头脑晕眩不止,脸颊滚烫红肿一大片。
尤霖胸膛不断起伏怒声说:“你要是忘了,我就把你关在房间里再教一遍!”
他上下扫视男人软弱无力的步伐和阴郁的气质,冷冷呵斥他:“告诉你,女人多的是,作为尤家人连这个都不懂,真是个废物!”
尤连城却在笑,“你懂什么?过年过节连家都不管,你有什么资格教我这些?”
尤霖听到他嘲讽的话,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,毫不收力的动作让尤连城狠狠摔倒在地上喘息。
剧烈地疼痛让尤连城捂着腹部无声痛吟,记忆中小时候跪在地上受到家法皮开肉绽的滋味再次浮现,浓厚的恨意让他狠狠盯着不远处面部肃然的中年人。
尤霖冷漠的看着痛苦的亲生儿子,招手叮嘱:“来人,把他锁在房间,一年内都不许外出。”
转身离开前,尤霖只留下一句话:“请人来教他家教,我不允许尤家的后辈是这个样子!”
没有一个人敢说话,尤连城被人抬起带去房间。
他高烧还没退,被打了以后更加无力,只能含恨被人锁进房间,望着窗外的蓝天久久沉默。
......
“爸爸,我可以出去玩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
“妈妈,我这次考试全是满分,我可以去游乐园吗?”
“连城,尤家人从来不去那些地方,你要像爸爸一样变得更加优秀,明白吗?”
“尤连城!谁允许你跟那群人在一起玩?真是丢了尤家的脸!”
“爸爸,那是我的朋友......”
“来人,家法伺候!”
“好痛啊,别打我了......呜呜......”
“真令我失望,你还敢哭,尤家人从不掉眼泪,你明不明白?再打。”
疼痛,伴随他的童年。
尤连城从小在家里接受高等教育,从来不与外人接触。
长辈的教育永远是严厉和压迫,他不明白什么是自主和‘爱’。
无尽的疼痛教会他忍耐和伪装,不与别人交涉,特别是没有‘身份’的人,不配与尤家人相处。
尤连城童年忍耐住对外界的好奇,朋友的渴望,长大后反而与各个阶层的精英交涉,他在军营里更是靠着冷酷的决断迅速抬升地位,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机器人,尤家人说什么,他就做什么。
起初,她的出现就像是小时候看到路边的蝴蝶,轻盈灵动吸引着他的注意,可是他只能在旁边看着,不能,也不配去接触它。
直到相亲那天,蝴蝶亲自落在了自己面前,尤连城久久怔愣,他不明白自己心中跳动的情绪是什么意思。
最后结婚当天,站在等候室的尤连城接到一通电话。
“小尤,姐姐看不下去才告诉你,郁烟就是个小人,是她为了接近你才说服主母赐婚,你别被她骗了!”
第十八章
“明白了。”
尤连城跳动的心在接到尤琦兰电话的那一刻变得冷却,他觉得自己在知道结婚时半夜亢奋得无法入睡的自己像个可怜虫。
原来主动降落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优美的蝴蝶,是暗藏毒液的蜘蛛。
推开等候室,尤连城站在舞台的这头,看着另一头遥遥望着自己眼神期待的美丽女人,白色的顶灯打在她身上,画着精致的妆容是那么美丽,却是深深刺痛他的眼睛。
他带着不耐烦和厌恶的表情张开口。
......
尤连城眼角留下一滴泪,他从地上挣扎爬起,踉跄倚靠在窗前望着花园。
尤霖不知道郁金香的含义,现在还留着一整块花田,给了他支撑的信念。
尤连城不会再让他们摆布,他要离开这里,离开这座苦痛的牢笼。
凌晨的深夜,尤连城身上缠着绷带,明天清晨家教就会来。
他打开侧窗,轻巧的跨出去,晚风抚过他冷淡的侧脸,就像是有人在鼓励他一样。
尤连城顺着每层楼的窗沿一层一层往下落,没过多久就翻出了别墅,走在街道上。
突然一阵疼痛把他包围,再次回神时,一抹倩影站在远处的路灯下。
暖黄的灯光把她的眉眼照的清晰,尤连城不顾剧烈地头痛快步上前把她拥在怀中,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哽咽出声。
“你是不是在这里一直等我?”
郁烟安静地靠在他怀中,没有挣扎。
尤连城过了很久才平复呼吸,他轻轻说:“我们走,我想还债,还你所有的所有,好不好?”
郁烟伸手环在他的腰间,似是同意了他的决定。
坐车离开,尤连城目光一直锁在郁烟身上,不顾别人传来诧异的视线,他决定要做自己。
次日,
尤家兵荒马乱,尤霖叫人调来监控才直到尤连城偷跑出去。
尤母哭着流泪,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......
尤琦兰不敢出声,却也后悔不已,她生怕父亲责怪到自己头上,第一次被父亲发现时就已经家法伺候了,她皮开肉绽好几日才缓过来。
尤霖看着监控,神色冰冷:“他最好永远别回来,我看他能坚持多久!”
熟悉的乡道。
尤连城带着郁烟回到郁家。
他拉着柔软的手,看着怔愣的她,轻声说:“我记得你经常回来看母亲,我们先去郁家告诉她你还活着吧。”
郁烟没有答话,她捧着尤连城的脸,看着他讨好自己的模样轻轻说:“那你在这等我,我想独自跟母亲说话。”
“不行。”尤连城毫不犹豫地拒绝。
他害怕郁烟一转身,又在他的世界消失。
郁烟轻叹一声,安抚的吻在他的侧脸上:“我就进去看母亲一眼,以后就陪在你身边。”
尤连城来不及挽留,就见郁烟推开院门走进去。
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和期待站在门口等待,只是头时不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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