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:2025-09-15 16:28:40 浏览:100
面试助理那天,他浑身首饰叮当作响。我差点把简历扔进碎纸机。
直到他三分钟解决了我三天没搞定的数据模型。“月薪十万,明天入职。”我递出合同。
他指着休假条款皱眉:“双休都不保证?告辞。”第一次有人拒绝我,还是因为休假。
“条件你开。”我听见自己说。他晃着满手珠链:“工资不变,每周休三天。
”后来我才知道,他是珠宝世家的小少爷。体验生活结束那天,他送我一只蝴蝶胸针。
“定情信物。”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他笑着吻我:“就叫娇蝴蝶吧。
”江砚的指尖悬在碎纸机启动键上,像即将落下的铡刀。
办公室只剩空调嗡鸣和他压抑的呼吸。桌面上简历照片漂亮得妖异,
内容却空洞——艺术系肄业,工作经验一片空白。又一个靠脸敲门的蠢货。他见得太多,
指尖微用力,准备按下碎纸键。“叮铃…叮铃当啷…”细碎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,
像不合时宜的风铃破了寂静。门被敲两下就推开,人影裹着叮当声卷进来。
江砚眉头瞬间拧死。来人穿孔雀蓝丝绒衬衫,绣着金线藤蔓。更扎眼的是满身首饰,
碰撞不停。细银链缠颈腕,坠着宝石银片;手腕叠戴七八只手镯手链,戒指挤满手指。
耳坠流苏晃动,金属珠子摩擦声响不断,像场混乱的小型交响乐。江砚太阳穴突突跳,
厌蠢症达顶峰,只觉是对智商和忍耐力的侮辱。“温翎?”江砚声音冷如冰,
带着审视和驱逐。“江总好眼力。”温翎声音清亮带笑。他径直走到桌前,
首饰又一阵叮当响。还拨弄琉璃链,发出哗啦脆响。江砚额角青筋跳了下,深吸一口气,
决定结束闹剧。他拿起厚文件扔过去:“市场部三季度数据模型漏洞百出。
”“十分钟找核心错,做不到自己走。”他靠回椅背,手指搭回碎纸键,冷眼看着温翎,
等他惊慌失措。温翎眨眨眼,睫毛像蝶翼扇动。看眼文件,又抬眼弯唇:“不用十分钟,
三分钟。给我电脑。”江砚眉峰一挑,眼神锐利如刀。按下内线:“送台笔记本进来。
”目光始终锁着温翎。电脑送来,温翎指尖在首饰缝隙间敲键盘,速度快得惊人。
代码窗口飞速滚动,映在他瞳孔里像星河。叮当声竟融成独特韵律。
江砚目光从他飞舞的手指,移到他专注侧脸。屏幕冷光褪去浮夸,显出锐利冷静。
三分钟刚到,温翎敲下回车,转屏幕:“好了。”“数据源三四项交叉错,导致模型失真。
”“核心算法没问题,输入垃圾,输出自然垃圾。”语气平淡得像说天气。
江砚盯着标注的错误和修正逻辑。三天硬骨头被他三分钟拆完。沉默几秒,
他取合同推过去:“月薪十万,明天入职。”碎纸键被悄悄推远。温翎翻合同,
指尖停在休假条款,皱眉:“双休不保证?弹性加班随叫随到?”他合上合同放回桌面,
动作优雅却拒绝:“抱歉,告辞。”起身时首饰哗啦响。江砚愣住,第一次有人拒他,
还是因为休假。看他要走,冲动压过理智。“等等,”他声音带紧绷,“条件,你开。
”温翎停在门口,手搭门把侧过头,耳坠流苏轻晃:“嗯?”“工资不变,”他歪头,
银蓝发丝滑落,晃着琉璃链叮当响,“每周休三天。”“少一天,”他笑得像偷腥猫,
“都不行。”江砚嘴角微抽,看着这只漫天要价的“娇蝴蝶”。沉默几秒,他拿笔改合同。
“成交,”推过去,“明天九点,别迟到。”声音冷硬,眼底却悄然松动。后来才知,
他是温氏珠宝小少爷,出来纯粹体验生活,或说体验他。温翎体验生活结束那天,
站在落地窗前,夕阳给他镀暖边,首饰声也柔和。他转身,掌心躺枚胸针:铂金为骨,
蓝宝石蝶翼薄如蝉翼,钻如星尘。指尖微动,蝶翼轻颤,像随时会飞。“喏,定情信物,
收好了江总。”江砚接过蝴蝶胸针,冰凉金属却莫名烫手。看掌中的蝶,又看眼前的他。
喉结滚动: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温翎凑近,带香气和金属轻响。他笑着吻他唇角,
声音轻如叹息:“就叫娇蝴蝶吧。”娇蝴蝶(续)江砚掌心里的蓝宝石蝴蝶,
翅膀边缘碎钻在顶灯下折射冷光。那句“就叫娇蝴蝶吧”还在耳边,温翎唇角触感未散,
人却不见了。是真的不见了。像一滴水蒸腾在空气里,连熟悉的叮当声也消失无踪。第二天,
九点整。江砚办公室门准时推开。进来的不是花哨衬衫、满身零碎的身影。是人事部经理,
额头沁着薄汗,捏着打印邮件。“江总……温助理他……辞职了。”邮件简洁到冷酷。
主题:辞职。正文:体验结束,勿念。温翎。附件附着几天工资结算单,精确到分。
江砚坐在办公桌后,面无表情捏着胸针。冰冷金属硌着指腹,沉默久到经理后背汗湿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声音无喜怒,“出去吧。”经理如蒙大赦,几乎逃出办公室。门关上,
窗外城市车水马龙,办公室却空得可怕。空的不是人,是厌烦的叮当声和鲜活的存在感。
他拿起手机,拨备注“花蝴蝶助理”的号码。
听筒传来冰冷女声:“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……”江砚手指收紧,手机边缘硌得掌心生疼。
眼神沉如冰湖。接下来,江氏总裁办空气比寒流还冷。部门主管汇报时战战兢兢,
江砚要求严苛到极致。他像不知疲倦的机器,加班成常态,总裁办人人自危。只有林秘书,
从老板冷硬侧脸和不离手的胸针,窥见端倪。“娇蝴蝶”被别在西装内侧心口,
铂金轮廓隐约可见。开会、批阅文件、发呆时,他总会无意识抚过那里。像是在确认什么,
又像在压抑什么。林秘书查温翎,结果心惊:温氏珠宝幺子,含着金汤匙长大。
他“体验生活”或许只是一时兴起,为何选江砚无人知晓。一个月后,
规格极高的慈善拍卖晚宴。江砚穿定制黑礼服,身姿挺拔面容冷峻,吸引无数目光。
他避开探究视线,在角落端香槟,目光淡漠扫过人群。然后,
视线定格在宴会厅另一端灯光璀璨处。温翎。他穿剪裁极佳的白色西装,身形颀长。
无夸张首饰,左耳只戴小钻石耳钉。他端着酒,侧头和白发老者低语,
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。骨子里的贵气和疏离,与讨价还价要休假的“花蝴蝶”判若两人。
江砚呼吸停滞,捏杯手指收紧,指节泛白。几乎以为幻觉,可那身影那张脸,
褪去浮华也绝不会认错。温翎察觉锐利目光,抬头穿过人群,精准落在江砚身上。
目光平静无波,像看陌生人,微微颔首后移开视线。江砚心头窜起冰冷怒意和焦躁,
瞬间席卷四肢。香槟杯发出“咔”声,杯壁裂出细纹。他仰头饮尽,却浇不灭心火。
放下酒杯,他转身大步离开宴会厅。背影挺拔,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意。
黑色库里南在夜色中疾驰。江砚靠在后座,窗外流光倒退,映不亮他眼底温度。
西装内侧的“娇蝴蝶”存在感强烈,铂金翅膀似要嵌进胸膛。闭上眼,
温翎漠然的眼神像冰针,刺穿未厘清的汹涌情绪。“林秘书。”他声音冷硬如铁。
副驾驶林秘书立刻应声:“江总。”“温氏珠宝,”江砚睁眼,眼底一片寒潭,
“我要他们下季度新品发布会资料,包括小少爷近期行程。最迟明天中午。
”林秘书心头一凛:“是,江总。”老板带着狩猎般的专注。接下来,
江砚处理公务效率惊人,气压却低得吓人。没人敢提“温助理”,
林秘书知抽屉里多了温氏资料和画廊酒会行程单。酒会当晚,
城郊老洋房改造的艺术空间灯火通明。温翎穿烟灰色丝绒西装,更显沉稳。
腕间只戴极简铂金手镯,优雅疏离。他端香槟周旋宾客,笑容得体,眼神像隔层琉璃,
清透遥远。江砚到来,像冰投入温水,热络气氛瞬间凝滞。他穿完美黑西装,气场迫开人群,
目光锁定烟灰色身影。温翎与策展人交谈,直到压迫感视线逼近,才若有所觉侧头。
四目相对。温翎眼底掠过一丝讶异,随即被更深的平静覆盖,微微颔首如对普通宾客。
江砚唇角绷紧,迈开长腿径直走去。宾客下意识让开通道,目光在两人间逡巡。“温少。
”江砚站定,声音低沉无情绪。“江总。”温翎颔首,语气平淡带距离感,
“没想到您大驾光临。”“温少说笑了。”江砚目光似要穿透他的面具,
“我对温氏艺术品位突然有兴趣,尤其温少亲自‘体验’过的东西。
”“体验”二字咬得格外清晰。温翎笑容淡了分,眼底起微澜。
他抿口香槟掩饰不自然:“体验生活而已,当不得真。”“是吗?”江砚上前半步,
距离不足半臂。温翎身上清冽雪松混金属冷感的气息,清晰钻入鼻腔。
他看见温翎睫毛下的警惕和一丝慌乱。周围空气凝固,策展人识趣退开。江砚低头,
目光锐利如鹰隼,声音压得极低:“体验结束?谁给你权利单方面结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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